第98章

  我看看小九,再看看他。说实话,他们两个面容瞧上去有没有差三岁都难说。我这陛下真是很敢想。
  我一时没应,云何欢凝起眉头,对我望得更殷切:“秦太傅,好太傅。”
  那除了让他把人带回去,我还能怎么办。
  第96章 扭曲
  便将人安置在偏殿。
  云何欢一晚上嘘寒问暖,而我连夜召来百方,全城寻找谁家丢了个傻公子。这小九怎么看着都不像普通人家。
  结果三天,一根影都没找出来。反而得到许多人目击的口供,说小九公子的的确确是他们看着从天上掉下砸坑的。这就十分令人费解。
  我那边毫无头绪,而这边,云何欢已经和他看上的好儿子小九沆瀣一气了,不仅好几日秉烛夜谈,还一桌吃饭。
  他给自己夹了烤羊排,却把自己装羊奶的爵杯善心地推到小九面前:“小九,多喝这个,这个长身体。”
  小九眉头一皱:“嗯……可是,我想吃肉,我以前好像大吃过一顿,觉得很美味。”
  云何欢慈祥道:“肉腻,你比我都矮,小孩子长身体要喝奶,早晚都喝。羊排这种,给我们大人吃就好。”
  小九半信半疑地摸过爵杯,捧着慢慢地嗦。如此,我给云何欢备的早晚羊奶,被他理所当然喂了别人。暂且记着。
  我负责在旁边剃蒸虾,夹给何欢,再由他虾过拔毛,自己大头别人小头,分配了一小部分给小九。这就是他的为父之道,很有爹样了。
  不过不知为何,这几日一桌吃的饭菜里,总莫名其妙掺了点黑色小丸在里头。瞧着像是花椒煎糊。我便将其挑出来,也帮忙把云何欢碗里的挑出,没多管。
  之后看奏折,云何欢也把小九带着,似乎准备尝试对自己捡的这个儿子亲自教授。我看他们两个一起批折子尚算和谐,一派兄友弟……父慈子孝之象,无奈,只能出门再找百方一趟,继续问有没有查出这小公子来历的消息。可还是什么都没有。
  殿内却传来一顿咣当响。
  我忙赶回去,一进门,就瞧见案前那小九公子一脸抱歉可怜地捂着杯茶,而云何欢早已跳出老远,一脸惊恐,呛咳不止,浑身毛炸。
  我慌忙问:“陛下,怎么了?”
  云何欢见着我,一溜蹿到了我背后,揪紧我肩膀:“秦不枢,我把他当我们的亲儿子对待,不仅好吃好喝、谆谆教导,以后还要让他当太子,可没想到他刚才……却想对我下毒!”
  我没空辩解这个亲儿子你瞎认了我可没认,揪住后面半句更炸裂的:“下毒??”
  云何欢指向地面:“他方才突然抓住我,逼我吃这个!还好我吐了!”
  我一瞅,好几个诡异的黑色小药丸。很像花椒。
  我看向小九。小九表现得越发抱歉:“这……是好东西,我放菜里,你们挑出来;我递给你,你也不肯吃,我又记得我似乎必须得喂你吃,便只能把你摁在墙上掰开嘴塞。其实只需要你再喝盏茶,就咽下去了,没感觉的。”他又望向我,“还另有一份,给秦太傅。”
  我震悚,一手往背后护住云何欢,摸摸他脸颊下巴,确认没被人掰坏,低声问:“陛下,闹这么大,寺人就守在外面,你不叫人进来?”
  云何欢道:“我感觉得到小九没恶意,但,他很奇怪。”
  我道:“他这模样,必不是什么无家可归的小公子,陛下想养他为太子,谨慎些好。让臣先看看吧。”
  云何欢点点头,缩成一团,十分警惕地排我后面。于是我将几枚药丸捡起,再重新接近小九。
  我坐到先前云何欢的位置,提起十二分耐心道:“九公子,陛下待你友善,你应清楚。你说这是好东西,要送给他与我吃,那你总得先讲清这是何物,我们才能吃吧。”
  云何欢在我肩膀冒个头:“对呀对呀,弄得像暗杀一样。也不对,都明杀了。”而后脑袋又回缩。
  小九在衣袖里掏掏,找出一小壶这种药丸,迟疑许久,却摇头:“不行,这是何物我不能说,但你们得吃。这是我来这的一个任务。”
  我问:“为何不能说?”
  小九道:“因为一般而言,说了会让你们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,就不满足于只吃这几个药丸了……理论上是这样。”
  我笑了笑:“可小九公子,你不也还没弄清楚自己是谁吗?我们发现你时,你就掉在坑里,掉坑之前的事,你到现在都没记起,仅有个模糊印象,比如任务。”
  小九撑住额角,苦恼地揉两下自己脑袋。
  我循循善诱道:“陛下留你在宫中,是有意养你做太子,对你报以承继国家的期望。但你如确有过去、还有什么任务,不如先相安无事,且在宫住着,将以前的事慢慢想着。待想明晰,再做决定。”
  小九艰难地颔首,答应了。
  就这样,在我与我的陛下过了好几日一屋里多了个儿子的奇怪日子后,小九不再多往云何欢的寝殿来贴着凑热闹,自此乖乖住隔壁偏殿,思考人生。
  没了秉烛夜谈的第三人,我也终于可以与我的陛下在该欢愉时欢愉,并令他一次性好好还上好几日的亏欠,把他按在床头床尾,用不同的方式,多折许多面。
  我尤其喜欢捆拽住他两只手,再让他跪着。这样最有意趣,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须略收点力,否则如此纤瘦白皙的身子,腰下悬空,十分脆弱,怕是两下就得坏掉。
  情到深处时,云何欢张口想喊,我两指扣住他嘴唇,亲切道:“陛下,您的太子在隔壁。可千万别大声。”
  他只能咿咿呀呀地咬住我手指,随着翻覆,泛红的眼角流下两行清泪。
  但我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,就偏在他整个人都成一滩迷色的时候缓下劲来,并收了塞住他嘴唇的手指。
  云何欢正舒服,对此迟缓有些不满,用猫一样的力气踹我,我不动,只问:“陛下,臣劝过无数次,不着急,暂没必要,你却非要养。如今理所当然不喝羊奶,把臣剥的虾给别人,最后惹出一团乱糟,还将臣忽视了好几日。请问养儿子好玩吗?”
  他趴伏下去,一塌糊涂的脸侧贴着被褥,只呜呜,不敢答。
  我倒捏住他下颚:“说,养太子好玩吗?陛下还想不想养太子?”
  云何欢呜咽几声,才吐出字眼:“不敢想了,不敢了……你、你快……我好难受……”
  好几日没能欺负他,我今日当然不会简简单单给他满足,得先折腾个够。
  我记起他那个未讲完吊我胃口的第三个梦,便继续故意迟缓:“陛下,你为你的太子晾了臣几日,现在要臣操劳,是否应主动邀请一下我?你又不是块死肉。”
  云何欢即刻反应过来了:“你——!”
  “讲,”我弯腰,将他把握住,“之后陛下该怎么说?臣要陛下一字不差地讲,陛下不说,臣可走了。”
  他羞得抓过枕头,把脸捂了进去,发出呜哩呜喇的声音。我再提醒:“脸拿出来,被枕头蒙住的话不算,臣要清清楚楚地听见。”
  他慢慢别过面,脸颊侧放在枕上,满脸泪痕,头发委乱。
  “秦太傅……请享用奴婢吧,请上来……吧……”
  听到令人满意的句子,我往前完全拥住他,他最后的字眼被强行压下去,发不出了。
  传热水进来为他清洗时,他泡在浴桶里,身上有些斑驳,一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样。
  但我故意不想心疼,直接把帕扔给他:“臣给陛下的好处,陛下却转手扔给别人,臣不满,懒怠了。以后臣只管床上事,事后陛下要学会自己动手,自己清洗。”
  云何欢没反驳,怂怂地把帕子摸过去:“我错了嘛。我也是真把小九当太子对待,想着把他养成,十年之后我跟你走,就没有后顾之忧了……嘶。”自己伸手进水,艰难摆弄。
  我说:“臣讲过,无须这样急着立太子。十年很长,到时自然有路。”
  云何欢:“……哦。”心不甘情不愿。
  他不情愿,我也看戏。这么瞧他摆弄半日,他眉头越皱越紧,最后放弃,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我。我有点不明所以,没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  他期期艾艾道:“秦不枢,你……太里面,好像我弄得……更里面了。”
  我叹气,很无奈。
  我是心里有股子气想拿他撒一撒,他被这十年困得油盐不进了,我想给他个清醒,可也不愿他真生病。
  只能很被迫地一同进水,将人搁在身上抱住,替他搜寻。
  我边搜边道:“臣很不高兴,陛下要补偿臣。”
  云何欢抓着我肩膀,方便忍耐:“那……还要什么补偿嘛。”
  我理所当然:“臣要听第三个梦之后的故事。上次臣笑了一下,陛下就躲着不讲了,臣想听完。”
  云何欢:“……所以你上次就是在笑,你还狡辩你在打嗝!”
  我多戳他一下,他立刻软下来老实:“好,我有错,好太傅,我听你的,我讲,我讲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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