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

  “那我们岂不是要睡一张床?周主任,我们现在什么关系,无名无份的,你就要拐我去你床上了?”
  周禀山有点扛不住她这样,后退一步:“我们刚才在接吻。”
  “所以呢?炮/友也会接吻。”
  周禀山立刻不赞同的看过来,“胡说。”
  林幼辛看他一副吃瘪的样子,内心拼命忍笑,面上却不露痕迹:“快做饭,我要饿死了。”
  说着甩开他的手,开门走人。
  周禀山在原地停顿几秒,随后拎起她的行李箱一并下楼。
  下去必然经过民宿老板的柜台,民宿老板见两人一前一后下来,惊讶的合不拢嘴:“周大夫,你在上面待了一下午啊。”
  周禀山尴尬,看着前面几步的人,温声解释:“嗯。她是我女朋友,来找我的。”
  许多年了,他终于有这个资格,光明正大的讲这个称谓。
  民宿老板这才恍然大悟般松口气,“原来是女朋友啊,怪不得怪不得。”
  周禀山朝他点点头,拎着行李箱回隔壁院子。
  院门上锁,林幼辛进不去,在门口等他。见他来了,笑盈盈的给他指:“这儿星星好亮啊。”
  “山里空气好。”他掏出钥匙打开门,牵着她进去,“夏天的时候会更明显,而且这里是景区村,从后面绕出去,还有荷花湖。”
  林幼辛煞有介事的点头:“怪不得,这么美的地方确实能吸引你避世隐居。”
  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。
  周禀山无奈摸摸她的头:“我之后再和你解释。”
  推开中式小楼的大门,在大堂一堵墙后就是的他的卧室,林幼辛从左侧门进去,发现租住的房子虽然家具简单,但却被他收拾的干净整洁,淡蓝色的床品很助眠,床头还串了不少茉莉花环。
  他这日子过的看起来还不错。
  “我去做饭,大概二十分钟,你要先洗个澡吗?”
  周禀山帮她把行李箱摊开,放在地上,方便她拿取。
  “冲一下吧,浴室在哪?”
  “这里。”周禀山带她推开卧室一侧的小门,“南方没有暖气,你洗完澡要立刻吹头发,不然会感冒的。”
  林幼辛点点头,“知道了,你去做饭吧。”
  周禀山将一切叮嘱安排妥当,从房间出去,却很快又折返回来,在她唇上亲了好几下:“有事随时叫我,马上出现。”
  林幼辛不是没体验过南方的冬天,之前在沪市剧团工作,偶尔在洗完澡也强撑着冷意瑟瑟缩缩的跑去换衣服,但徽南的冷似乎有点超出想象。
  她吹完头发,穿好衣服出来,还是能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湿冷。
  周禀山端着菜进来,看她鹌鹑一样缩在被子里,忙放下菜,从书桌下面拉出一个电暖气。
  那东西还没开封,他以最快的速度调试好,推到她旁边。
  “这样会不会好一点?”
  林幼辛伸手去烤一下,勉为其难:“好一点吧。”
  周禀山沉思片刻,把电暖气温度调到最大:“你先吃饭,我去问邻居有没有多余的电热毯,今晚先借用一下。”
  “别。”她拦他一把,“我不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,明天去买新的吧。”
  “幼辛,你会冷的。”
  林幼辛无语的看他一眼,“还有电暖炉,不至于的。”
  她已经被他传染上洁癖了,别人睡觉用的东西,她真的用不惯。
  她一定不同意用别人用过的,周禀山也不好坚持,只能找出一件自己的羽绒服给她穿上,坐在一旁看她吃饭。
  “你不吃吗?”
  她怕菜凉掉,吃的很快,才发现周禀山一口没动。
  周禀山只是看着她,“还好,中午吃的晚,现在没什么胃口了,你多吃点。”
  林幼辛半信半疑的看他:“不会是家里没饭了吧。”
  “.....我还没穷到那个地步。”
  “哦。”
  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,周禀山好歹是周家养大的,不至于这么亏待自己。
  吃过饭,她重新漱了口,周禀山去洗澡,她便窝进被子里,在某电商平台上挑电热毯。
  但看了好几个,不是位置偏远就是不送,就是配送时间很慢,要么就是评论区说有安全隐患,最后看的眼花缭乱了,都没挑出个所以然来。
  她烦了,索性把手机一扔,当甩手掌柜。
  有周禀山在,她还有什么好操心的,让他挑好了。
  周禀山从浴室出来,就看见她抱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剧,犹豫一下,绕去对面那侧掀开被子躺进去。
  之前自己住并不觉得什么,今天却感觉这面的床铺格外冰冷刺骨,倒是旁边热气蓬蓬。
  人都趋向温暖的本能。
  林幼辛察觉他的靠近,扣下手机,手机屏幕光线陡然变暗,从缝隙里露出来的一点光线,照亮两双面对面侧躺着的、对视的眼睛。
  “冷?”她的视线有些直勾勾的发问。
  周禀山握着她手腕的手顿住,喉结微滚:“有点。”
  微冷的呼吸像轻薄的雾气般靠近,又一点点升温。
  嘴唇触到的时候她闭了下眼,鼻尖是熟悉的佛手柑的香味,太久了,久到她来不及抵抗,神思就完全沦陷在这样味道里。
  于是情不自禁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,主动回应。
  周禀山有一瞬的卡顿,反应过来后抱着她骤然翻身。
  手掌撑在她耳侧,他胸腔心脏剧烈鼓动,喉咙干涩,“幼辛......”
  她眼睛缓慢的眨了一下,似同意,似邀请。
  再无可忍耐,他立刻俯身,重新咬住她的唇,气温不断攀升,到最后已然完全不需要保暖,反而将保暖的东西全推去冰冷的另一半床铺。
  南方的湿冷天,好像对他们不起效果了。
  将痛和爱一并焚烧,他在游走与分拨中*低声喃喃,“我爱你。”
  没有人能不对一个千里奔袭来找他的人消散爱意,更不必说,他早已经被放弃了。
  即便是做梦,他都不曾敢做这样的美梦。
  林幼辛共享同样的体温,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,但真的难以适应他当下的急躁和激进,为了自己,只好费力的将两条腿倾压于两侧,以方便他,“...我知道,我也爱你。”
  在上一段之后,她以为她不会再说“爱”了。
  但没想到....
  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,是什么时候从“喜欢”变成“爱”的。
  周禀山同样震颤于这句“我爱你”,仿佛被踩了失控的加速油门上,愈发难以抑制。
  “等下!”
  某个时刻,林幼辛脑中如撞钟般嗡鸣,她意识到什么。
  周禀山面色平静的看她。
  林幼辛惊愕他的态度:“你没准备,不行....”
  一直以来,她都太信任周禀山的前后准备与收尾,以至于这一刻过于无所阻隔的感受,让她陡然升起唯二两次和他曾经一样的害怕来。
  然而他这次却反常的无甚所谓,握住她的腰:“不会,放心。”
  “什么意思?”
  “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。”
  脑中“轰”的一声,伴随着滞涩感,她眼中迅速蓄起水意,不知是因哪填的缘故还是难以置信的缘故,她声音颤抖:“周禀山,你都做了什么?”
  “不碍事,小手术。”他依旧很无所谓,甚至逐渐找到熟悉的速度和节奏,低头亲她的脖颈:“喜欢吗?”
  厚被蓬蓬鼓动起伏,冷空气以极快的速度向棉被内部递送,又被置换成烧灼的气息换出。
  林幼辛什么问题都回答不了了,她感觉自己要被升温的气息闷熟,思绪在晃动中变得混乱,心里却堵着一团湿漉漉的棉花。
  他究竟还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?
  这个笨蛋。
  因为过于生涩和情绪上的翻涌,她几乎很快要缴械投降,周禀山也没好到哪去,只是察觉她的反应,用汗湿的手扪住她,“一起。”
  可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同步过,她觉得他太强人所难了,声音几近破碎:“....你快点。”
  周禀山哑声低笑:“得你帮忙。”
  说着在她耳边落下两个字。
  如他所指令,数秒之后,厚被蓬蓬的起伏在某一刻忽然停滞,随后便如跌落般抱住她,共享余颤。
  过了许久,仿佛整个世界才从空寂中重新注入声音。
  她竟有一种久违的泡温泉的感觉。
  温暖而充盈。
  然而下一刻周禀山略微平复的黯哑落在耳边,“我开个灯好不好。”
  她一愣:“....为什么。”
  “想看。”
  林幼辛反应了几秒,恍然后捂住脸颊。
  她甚至感觉到在流动。
  “.....我说不行你可以不看吗。”
  他低笑着,“当然可以,但我会等白天的时候再....”
  她立刻伸手堵住变态的嘴,并不情愿,可一到他为了自己.....还是羞耻的声如蚊呐:“只能看一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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