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派盗墓笔记(1-4卷) 第351节

  后来有小孩儿在山洞里失踪,就有传言说洞里住着个一百多岁的野人,饼干是诱饵,吃小孩儿的。
  那些过期几十年的饼干,其实是当年鬼子留下的,战败以后,从楚江圩跑来的一帮鬼子当时藏在了山洞里,留了很多没吃完的饼干。
  后半夜黑咕隆咚,我们没开手电,摸着黑出了村子,小跑着上山。
  跑的气喘吁吁,我不时回头看眼,看看身后有没有人跟踪。
  “嗨…..嗨…..”
  我喘气指着前方问:“是不是那个洞?”
  把头也喘着气跟上来,“是,没错,快走吧。”
  那儿有一棵大树,转到树后有个小山洞,洞口高度不到两米,地上散落有大量枯树枝和碎石。
  打开手电,七拐八拐正走着,我忽然听到洞内传来低沉的吼叫声。
  像是野狼,或者是什么野兽叫的。
  田三九立即掏出土枪端在手里,紧张的看着周围。
  “是我们。”把头冲着前方黑暗说。
  过了两三分钟,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一个女人。
  “春姐?”
  “你怎么在这儿?你不在医院吗?”
  我这才看到,阿春走过来后,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,这女孩半边脸包着纱布,眼神冷漠。
  是小妹。
  “哎,”把头叹道:“阿春姑娘,真是麻烦你了,令妹病情还没稳定,就让你们住在了这么个鬼地方,对不住了。”
  “王把头客气了,”阿春平静的说:“我们姐妹还是那句话,拿人钱财替人消灾,王把头你不必如此。”
  “你们怎么少人了?”
  “大个子去哪了?”阿春没看到鱼哥便问我们。
  “春姐,鱼哥去市里接人了,赶的快的话三四个小时就能过来,他知道这里的,我们告诉他位置了。”
  “哦。”
  阿春没在说什么,领着我们进了山洞。
  到了一处相对宽阔的地方,我惊讶的发现,这洞里墙角堆着几大摞矿泉水,几床新被褥,还有好几箱方便面,甚至还看到有一篮子鸡蛋放在地上。
  “把头,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?”我问。
  “在阿春离开医院那天,我就着手让他们准备了。”
  “别说那些了。”把头让我们坐下。
  很冷,我们在洞里生起了火堆,身上裹着被褥。
  “阿嚏!”
  刚才跑了一路出了汗,可能着凉了,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  掰断一截树枝扔到火里,我小心跟小妹道歉说:“上次对不起啊,小妹姑娘,希望你别放在心上,全是豆芽仔要看的,我根本就不想看你。”
  “不对,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丑,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看你的脸。”
  这他妈怎么越说越不对劲啊。
  小妹脸上包着纱布,扭头看了看我,又低头看着火堆,不想跟我说话了。
  干柴烧的噼里啪啦,红眼睛躺在地上呼呼大睡,田三久倒显得轻松,还时而吹声口哨。
  大概凌晨五点多,我正打盹,突然听见了脚步声。
  是鱼哥开车从市里赶回来了,他还背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。
  老太太下地后大口喘气,说这干啥啊,怎么跑山上来了,不是免费体检送人参吗。
  把头笑着说:“大姐,人参我以后给你,你还记得我吗?”
  老太太头发全白,疑惑的看着把头,问你是谁啊。
  “我是小王哥,薛丁的朋友,那年咱们一块摘过柿子。”
  “小王哥?谁。”
  “你啊。”
  把头眼角的皱纹挤在了一起,笑着点头。
  老太太是山东禹城人,是薛师叔为数不多的亲戚。
  薛师叔不近女色,一生孤苦,从把头口中可以推断出,我那素未谋面,真正的薛师叔,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。
  薛师叔临死前,只有这个老太太在照顾,后来他搬到临沂去了,把头也是近期才找到她。
  把头问:“大姐,你在好好想想,我师弟去世后,谁找过你,跟你打听过我师弟的一些事,比如生平喜好,一些生活细节等。”
  老太太想了想说,的确有两个人找过她,还问了她很多关于薛师叔的问题。
  把头眉头紧蹙:“那人是谁?叫什么名?长什么样?”
  “都快两年了,这我想不起来了啊。”
  “不过….”
  老太太回忆说:“我记得有一个人,叫另外一个人叫,叫…..”
  “叫锡鼻子。”
  第74章 谁是锡鼻子
  小萱和豆芽仔因为带了东西,进来的晚,大冬天,我们藏在山洞里围着火堆取暖,也不敢睡,最多打个盹。
  禹城老太回忆说有个人叫“锡鼻子”,把头皱眉想了半天,说不清楚道上谁有这么个外号。
  我们好几个人都看到了,当听到“锡鼻子”这个名儿时,小妹的脸色有了很大变化。
  “怎么了妹妹,你认识?”
  看小妹脸上表情不好看,阿春说:“别怕,姐在这儿你怕什么?是会里的?”
  小妹摇头,刻意控制着嗓音说了一些事。
  因为自小患有半边脸不生长的罕见病,小妹比较自卑,从不敢照镜子,因为她知道自己和别人长的不一样。
  她幻想去哪里能把自己的脸治好,国内没有办法,她就把希望寄托到了国外。
  所以,她常常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,翻看一些国外的医学杂志,以整形外科最多。
  哪个女孩希望自己的脸跟怪物一样,没有吧?就在万念俱灰时,小妹有一次偶然翻到了一篇外国医学期刊。
  而这本有年头的期刊,就是1921年的“柳叶刀。”
  书上写了,在战真期间,国外有一个专门为毁容人士做仿真面具的工作室, 创始人叫,弗朗西斯·德温特·伍德,这个面具工作室的英文名太长,我英文不好不会念,反正译过来的意思,就是“锡鼻子。”
  帮助伍德的是一名叫安娜的天才女雕塑家,锡鼻子工作室最开始用石膏,后来用调和橡皮泥。他们对着照片,做的面目几乎已经到达了以假乱真的地步。
  但他们还不满意,他们追求的是极致,于是便开始秘密尝试着用猪皮,以及一些“特殊材料”,来做实验。
  据说几年之后实验成功了,也有说被禁止了,但有一点可以确认,锡鼻子工作室确实尝试过某些研究。
  小妹话说到这儿,把头突然咦了一声。
  思考了几分钟,把头说:“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。”
  “在192几年的时候,刷子李后代有一队小徒弟跟着马戏团出国了,据说,其中一人留在国外一间工作室学了整形,在没有回来,如果这个人还活着,岁数还要比我大一轮多了。”
  “刷子李后代?”我问把头刷子李是谁?
  把头说:“云峰,你还记不记得小快手卢?”
  “是沙漠里,帮咱们偷妙音鸟那个?”我说记得啊,咱们最后还分他钱了。
  “对,就那个人。”
  把头点头说:“我们现在人,基本上只知道泥人张,其实当时同时代的,还有快手卢,刷子李,风筝魏,刻砖王。”
  “泥人张是捏泥人的,风筝魏做风筝,快手卢干小偷,而刷子李是做面具的。”
  “我在想….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。”
  “如果刷子李徒弟当年去了国外,找到了锡鼻子工作室拜师学艺,用自己的传承加上先进的技术,做出了人皮面具?”
  说完,把头倒吸口气道:“这是有可能的…变戏法的朱连魁当年就留在波士顿没回来,成了大魔术师。”
  听到这里,豆芽仔眼神略带惊恐,使劲拍了拍自己脸蛋。
  电影电视剧把人皮面具都拍烂了,往往一撕就连皮带肉撕下来了,甚至还会说一句傻比台词,“哈哈,你做梦都没想到吧?是我,我等这一天好久了。”
  而对于这东西现世中是否真实存在,我之前一直持怀疑态度,直到我见到了薛师叔。
  把头把手机里的照片给禹城老太太看了,看到照片中活生生的薛师叔。
  老太太嗝的一声,被吓晕过去了。
  掐人中把人掐醒,老太太惊恐的大声说: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老薛进棺材的时候,是我亲手给穿的寿衣!他死的时候是夏天,我都闻到了烂肉味!”
  “我要走!小王我不要在这儿了!我要回去!”
  “文斌,”把头无奈摆手说:“你去送一下,注意安全。”
  “来吧大娘,山路难走,我背您。”鱼哥蹲下说。
  天短夜长,天还没亮,鱼哥背着老太太走后把头对我说:“云峰,社火五丑很神秘,我们现在只能确定有一个小矮人,一个自称锡鼻子做面具的,其他三人的身份信息完全是一头雾水。”
  “我的能力也有限,你打个电话,找个有能力的人打听打听。”
  “把头,你让我找谁打听,吴乐?”
  目前为止,我认识的最有能力的人,除了赵女士就是吴乐,我没见过赵女士正脸,光她背影的气势感觉就能把人压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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