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
她脸上浮现一丝复杂的神色:“我挺开心的,看见昔日欺辱我的那些女人,那些高高在上的贵女,跪在我面前,哪怕心里在不情愿也得讨好我,我心里头,高兴的很,当时就很想笑出声。”
静娘很惊讶。
崔湄也表现出几分不可思议:“我知道,我是比不上那些贵女,我庸俗,最喜欢的就是那些值钱的金银珠宝,只是没想到,今天才发现,我也是个大俗人,权势真好阿,能让昔日瞧不起咱们的人,跪在咱们面前,以前跟在陛下身边我还有些不情不愿,现在居然觉得,挺值的,若是跟陆哥哥走了,大约是没有今日的地位的。”
静娘笑了:“这有什么不好,权势滔天锦衣玉食,比咱们之前的日子,可过的好多了。”
“是,好多了。”崔湄也笑了出来。
今日看到陆姝韵薛妙仪,伏低做小的样子,她觉得很满足,心底又升起一个念头,想要的,更多了,做人上人,真好阿,她不紧要自己做人上人,她的孩子也要做人上人。
萧昶能为她提供的,更多。
……
尚宫局早就得知崔湄要来,极为殷勤的侍奉,茶点果子摆了满满一桌子,制钗司最好的几个宫女都在这,只服侍崔湄一人。
她们提早画了图样,给崔湄看,珍珠链,珍珠钗,各式各样,但崔湄看着总觉得不太满意。
“娘娘的珍珠这么多,不如做一件珍珠衫?”
崔湄见过珍珠衫,陆家嫡出的大小姐就有一件,还穿出来炫耀过,六小姐当时特别嫉妒。
崔湄却摇摇头:“珍珠衫穿着,像唱戏的,还有其他的花样子吗?”
尚宫们面面相觑,却又不敢怠慢。
崔湄余光瞥到桌案上木盒里的东西,眼睛一亮:“这是茶具,好漂亮?”
她对茶具没什么研究,也不知道萧昶用的那什么汝窑天青瓷白瓷到底多贵重,这套茶具是微透明的琉璃,上头嵌着立体的花,颜色各异,共有十二种。
崔湄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目光。
“娘娘也觉得这套茶具好看吗?这是小王画了图样,托官窑烧制的。”
崔湄没想到,瑞王居然也在这:“殿下?你也在这,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,你这几日忙的很,都没再去乾宁宫教我下棋。”
瑞王笑笑:“陛下大约是觉得,娘娘总是下棋,跟陛下相处的时间变短了,所以才不让小王进宫了吧。”
“是郎君,陛下说的?他跟我说,殿下有自己的事要忙,才没时间进宫的。”崔湄惊讶,难道萧昶又在骗她?
“这套茶具本是小王为母亲打制,娘娘若是喜欢,不如送给娘娘?”瑞王神色温和,笑容可掬。
“这,为太后娘娘打制的,我怎好夺人所爱。”
“不是送给母后的,是小王的生母。”
崔湄一愣,她记得,瑞王的生母是个胡姬,已经去了。
第78章 他根本没瑞王温和连呼吸都是勾引……
难道是
为了祭奠而烧制的吗?
“并不是为了祭奠,我生母不入皇家陵寝,享不了皇家祭奠,她虽是胡人,却一直在中原生活,也曾是尚宫局的制饰女官,这套茶具便是母亲生前画的花样,一直未曾烧制出来。”
“这是,各式的芍药花,栩栩如生,真好看。”
“用的潮州通花瓷的技术,在民间很流行,太过华丽了一些,皇室倒并不怎么喜欢用,娘娘若是喜欢,就送给娘娘了。”
“诶,这怎么合适呢,这应该是殿下生母的遗物,我怎好夺人所爱。”
瑞王的神色有些惆怅:“这并非是用来祭奠之物,娘娘不必担心,这种通花瓷,宫里没人喜欢,娘娘慧眼识珠,也算是母亲的遗物得到了赏识,娘娘跟小王生母一样,都钟爱芍药,也算是缘分了。”
“真,真的能送给我?”崔湄还是觉得不妥。
瑞王笑道:“就当是这些天,没陪伴娘娘下棋的赔礼吧。”
“这件事也不是殿下的错。”分明是萧昶不允许的,瑞王也太礼貌了,还将生母遗物赔给她。
烧制出来的花瓣栩栩如生,好看的不可思议,崔湄确实舍不得。
“盛情难却,娘娘若是不收,便是不愿原谅小王了。”
“怎么会呢,那,就多谢殿下了。”
瑞王端起茶杯,唇边浮现出一抹不太明显的笑意:“陛下将娘娘看的紧,小王想见一面,给娘娘道歉,竟是丝毫得不到机会,如今送了礼物,倒是了却一番心病。”
“只是没能来教我下棋而已,殿下倒也不必如此多礼。”
“小王与娘娘倒是一见如故,小王因腿脚不便,也没什么朋友,便是下棋,也没什么人陪伴,只是……”
瑞王笑笑,未说出口的话,自然是因为萧昶,萧昶不让,她跟瑞王就见不了面。
崔湄心里有些怨气,萧昶白日处理政务,忙的很,她在乾宁宫无聊的很,她可知道,萧昶虽然陪她下了几天棋,但很没耐性,最后见到她说要下棋,就顾左右而言他,还装忙。
只是让瑞王教她下棋,有什么不行的,这个小心眼的男人!
“娘娘是陛下的嫔妃,自然是先顾着陛下的心情的,皇弟比我要幸运多了。”瑞王的声音,很小,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。
崔湄歪了歪头。
瑞王笑的温和:“没什么,娘娘为何事烦忧,小王只听见一麟半爪,娘娘是想做个珍珠首饰?”
“是,我有一匣子珍珠,不知道做什么合适,只是串成珠链未免单调。”
“尚宫局的图样,娘娘竟一样都没看上吗?”
崔湄有点窘迫:“这个,不关尚宫们的事,图样都挺好的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,娘娘心里始终觉得差一点?娘娘若不介意,便由小王来画图样如何?”
“殿下还会做女子的首饰?您可是亲王,这,怎能把您当匠人使唤。”崔湄摇头。
瑞王神色越发温和:“娘娘不必觉得麻烦,小王会做这些,而且,满皇室,小王,也不过是个富贵闲人罢了,不找些事做,怕是要无聊的闲疯了,皇室中旁人,也不愿跟小王相交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娘娘肯给小王这个面子,就太好不过了。”
他神情居然有些许落寞,崔湄心头一动,张了张嘴,却再也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。
瑞王实在性格很好,很温和,跟他说话完全不用措辞许久,他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,贵族们很会玩,香道茶道,马球蹴鞠,甚至瓷器琉璃,收藏书画,都是一种玩。
而这正是崔湄完全不了解的。
即便说出些门外汉的话,瑞王也不会取笑她,更不会阴阳怪气,让她战战兢兢,随时精神紧绷。
不知不觉的,她竟在尚宫局跟瑞王聊了一个时辰,即便回了乾宁宫,都感觉意犹未尽,便是当初跟陆子期,也没有聊的如此尽兴。
她跟陆子期在陆家时,连单独相处,都是奢侈,而那时,她也是带着几分讨好和迎合,希望他能把她带出陆家,脱了贱籍。
跟瑞王相处的时候,很高兴,他见识很广,对女子首饰居然也有涉猎,而且一点也不觉得,陪个女人聊天很无聊。
崔湄整日都在乾宁宫,也没什么闺中密友,后宫嫔妃是没办法和睦相处的,唯一一个冯明月倒也懂得多,但很多时候,冯明月说话,是有目的性。
萧昶不允许别的女人随意进出乾宁宫,她也没什么朋友。
跟瑞王下棋,聊天的这几个使臣,居然是这些年,算最轻松的时候。
乾宁宫中,萧昶没在,白日的时候他总是见不到人影,崔湄开始看那些账本,密密麻麻的,看的眼睛很疼,也看不太懂。
半个时辰下来,看的头昏脑胀。
一声巨响,苏合香的气息袭入鼻尖,下一刻,崔湄就被抱了个满怀,熟悉的气息,在这乾宁宫,除了萧昶,能有谁能随意这么对她。
“郎君……”
话没问出口,她的脸就被捏着,偏过去,灼热的吻,笼罩了她。
他吻她的时候,总是很深入,占有欲十足,完全不是蜻蜓点水的吻,一点都不纯情也不轻柔,如雨打海棠,零落一地碎红。
而这一次,居然跟以往的任何一次,都不同。
攫取着她的气息,更加深入,几乎要将她整个都填满,有透明液体从嘴角流下。
崔湄本就身子弱,怎么经得住他这样狂放索求,很快就觉得呼吸不畅,脸憋的潮红,下意识要推开他,获得一点新鲜的空气。
他察觉到她的意图,蛮横的单手攥住她的手腕,固定到头顶,让她动弹不得,只能被索求。
脸贴着脸,吐出呼吸,她才发觉,萧昶身上的温度,居然这么高,烫的吓人。
这么短短的一会儿,就熏的她额头出了一层细汗,萧昶也在出汗,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。
这不正常,虽说平时他也重欲,面对她的身体有时候控制不住,但总有种游刃有余的掌控感,比起自己的失控,他总能先把她弄到失控,喜欢看她流着眼泪求饶,看她各式各样的反应,很有种恶趣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