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
不得不承认,那件里衬材质很特别,穿上确实是轻薄又舒适,且美观,是一件既华且实的好衣服。
唯一的缺点或许就是有些微透——也因为这个缘故,那时弓铮皎让闻璱在外面又套了一件外套。
而现在,这件衣服被弓铮皎放在床头,看起来像是清洗之后成了弓铮皎的睡衣?或者是某种助眠的安抚物?
闻璱的目光如有实质,弓铮皎被他的目光洗礼之后,肉眼可见地浑身都开始升温。
又正巧那件衣服本就微透,穿在身体尚未完全擦干的弓铮皎身上,布料被水汽微微湿润,显得更是半遮半露,轻薄的衣服愈发勾勒出他的每一块肌肉轮廓、线条,和不该起立的某些地方,欲迎还拒一般。
但他一边窘迫,一边还是装作自然地袒露自己的身体,让闻璱随意欣赏,反正这本来就是——
闻璱突然问:“别装了,你怎么可能没听到我的动静?”
弓铮皎被揭穿也不害臊,大言不惭道:“怕你不开心,我想找个由头安慰一下你……”
或许是用漂亮的**,或许是用这种很容易揭穿的计策,让闻璱有由头再收拾他两顿撒气,顺便满足自己。
但闻璱道:“我是说上次。”
“上次,在我宿舍,你怎么可能没听到我要打开洗手间门的声音?”
弓铮皎哑火了。
“原来那也是个‘由头’,是吗?”
闻璱曾经以为,弓铮皎确实有些心机,但不多。
他会心机地偷偷保留自己的东西,以前是餐具,后来是衣服,也会故意展露一些小尾巴等着自己抓住,以便示弱装可怜。
但之前在宿舍弓铮皎换衣服的事,闻璱一直以为是自己撞破了弓铮皎的小九九,但如今想来——连这一点都应该是弓铮皎故意的才对。
真是居心叵测。
居然还敢倒打一耙,把一切说成是自己的问题……虽然闻璱还没完全想清楚这件事。
既然如此,闻璱觉得,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s得彻头彻尾、从里到外、不开玩笑的事,简直对不起这顶帽子。
也正好试一试。
闻璱微微一笑,脚尖轻轻点了点地板,翘起了二郎腿。
“过来跪下,好吗?”
第81章
弓铮皎简直被这话说得脊椎窜上来一阵麻痹感。
明明前半句话那么不客气了,后半句话还要接上一个“好吗”,好像真的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一样。
好像。
如果换了别人拿出这份前后矛盾的态度,弓铮皎下一秒就要把对方的头拧下来当球踢。
偏偏说话的人声音那么好听,语气那么温柔……偏偏说话的人是闻璱。
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在闻璱面前蹲下,单膝着地,另一只膝盖缓缓落下之前,却被闻璱用右脚轻轻踩住。
“这样就好。”闻璱若有若无地晃了晃弓铮皎的膝盖,“这样比较好看。”
姿势更好看,闻璱更能欣赏这样更干练的姿势,也并不显得落差感那么强。
而且,双膝着地时,弓铮皎弯弯腰,就能一定程度上逃避视线的审视,单膝蹲跪却更无所遁形些。
闻璱就这样直白地袒露意图,几乎立刻就看到弓铮皎的脸上浮起难为情的薄红。
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,干脆把左脚也踩在弓铮皎着地的大腿上。
果不其然,就像之前每一次一样,弓铮皎把肌肉绷得硬邦邦地,彷佛是在健身房做力量训练。
还是那么爱装。
但弓铮皎也一直很懂得奖励自己。
他抬手握住闻璱的小腿,顺着肌肉的线条一路上滑,最终停留在膝窝。
即便闻璱身上没有什么痒痒肉,被搔动这个部位时,也难免有些敏感地瘙痒。
闻璱几不可闻地缩了一下,弓铮皎便俯下身去,双眸微垂,在他膝盖上印下一个很纯洁的吻。
待得弓铮皎起身时,闻璱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刚才他说想要看见的变化。
真有意思。
闻璱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弓铮皎的膝盖,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。
浴室的水汽逸散出来,让房间中的温度和湿度一并攀升,又因空气不那么流通,若有若无的向导素逸散出来,浓度越来越高,熏得弓铮皎脸色越来越红。
弓铮皎分不清那究竟是闻璱的有意为之,还是自己又开始代偿。
无论如何,他只知道,他可不舍得放弃现在这么好的机会,去拿一管护手霜来解所谓的“燃眉之急”。
他咬了咬牙,一开始还想勉强维持住正经的姿态,虽然这姿势已然十分低俗瑟琴,表情好歹要认真。
隐忍、隐忍……忍无可忍!
弓铮皎甚至喉咙微哑地咳了一声,干脆凑上来,一脑袋埋在闻璱的膝头。
动作之间,不免让闻璱的脚也从他大腿上,转移到了硬邦邦的腹肌上——他故意的。
脆弱的腹部是猫科动物的禁区,老虎更不例外,弓铮皎这个刃齿虎融合派哨兵的腹部当然格外敏感——连同胸肌,也练得格外漂亮。
让闻璱踩在这里,既能开屏,也能顺便遮掩一下自己的情况。
只可惜,在闻璱面前耍小聪明,只会迎接更加残忍的揭穿。
闻璱动了动腿,没能晃开膝头那颗滚烫的脑袋,只能伸手去捏绕了绕弓铮皎的一缕头发。
他的发丝还没擦干,被越发高的体温蒸腾得潮热,绕在闻璱的指间像被打湿的而弓铮皎更是打蛇上棍,得了手便不肯放下,用脸颊和自己的手柄闻璱的手夹在其中。
没两分钟,就捂得闻璱半只手臂都热了起来。
闻璱便顺势捏了捏他的脸:“又在奖励自己。”
弓铮皎黏在闻璱膝头,这一回,也不反驳解释了,老实地承认下来:“嗯。”
他能恃宠而骄发这些疯,还不是因为有闻璱的默许。
闻璱便轻轻碾了碾他的腹肌,好叫他展露得更坦诚些。
或许对于弓铮皎来说还是太超过了,又或许这反而是助长某种隐秘兴奋的魔药。
弓铮皎干脆掩耳盗铃地闭上眼,埋在闻璱掌心的嘴唇翕动:“是你太s……太色了。”
很生硬地改口,但闻璱没有纠结他的字眼,只是眉头微挑:“倒打一耙。”
“是真的。”弓铮皎含糊道,“你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,就会这样抬起下巴制造高度差,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……你不知道你这样的时候有多那个。”
闻言,闻璱倒是认真地一怔。
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过自己还有这样的习惯,并且此时此刻的状态,确实就像弓铮皎说的那样。
他细细回想,不知道弓铮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了这一点,又是怎样三番五次地暗自揣摩品味,就忍不住道:“你真是……”
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。
于是,旖旎的场景彷佛就这样被按下音频的暂停键,但画面仍然静静地播放,如流水。
闻璱不说,弓铮皎就不会再做什么更进一步。
但氛围如此暧昧,闻璱只要不泼冷水,就足矣弓铮皎继续兴奋很长时间。
……或许对身体不太好。
闻璱抬手,把弓铮皎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拔了起来。
他还是被弓铮皎按着手,便顺势把弓铮皎的脸扯到自己面前,拉得弓铮皎不得不站起身,却仍然弯着腰掩饰自己。
弓铮皎把另一只手搭在闻璱的椅背上,用臂弯和身体形成了包围圈,把闻璱揽在怀中一般。
小心思还是那么多。
说时迟那时慢——客观意义上的很慢,且对于弓铮皎的反应来说,更是慢得令人发指。
闻璱偏过头,咬了一口弓铮皎的手臂。
也不知为何,这看起来并不用力的一口,居然像是麻药镇定剂一样,先是一阵酸麻的微痛,隐约有一道热流飞快地窜遍弓铮皎全身。
他低头一看,手臂上两排细密的弧形牙印,完全没有消失的意思,倒是渗出一丝血色。
而世俗的欲望突然间完全消失了,此刻他心如止水,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。
闻璱也是这么说的:“好了,忙了一整天了,睡觉吧。”
他说完,轻轻推开弓铮皎的手臂,转身就打算离开。
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弓铮皎目瞪口呆,连忙拉住他:“等等,这——”
他指了指自己,虽然有更直观的东西可以指,但他总觉得那太低俗。
闻璱却毫不避讳地看过他不愿直说的部位:“向导素的妙用而已,这是真的,你不用尝试神经元信息仿真。”
所以,刚刚那是一个临时标记,比互饮眼泪更亲密的那种,也是刻板印象里,恋爱中、准备结婚的哨兵向导之间才会进行的那种标记。
弓铮皎心里一跳。
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信号。
但很快,闻璱就理直气壮地说:“今天才刚扫完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