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
赖栗抢过手机,往远处的地毯上一丢:“这又不是发烧感冒,你现在找个医生来我也不能一夜治愈。”
戴林暄:“那就明天,我现在联系好医生……”
赖栗寸步不让:“现在先说清楚我们的事。”
“我们的事已经说清楚了。”戴林暄眉头再没放下来,呵斥道,“你自己也说了这不是发烧感冒,别把它也当作拿……儿戏。”
赖栗见他哥还是这幅态度,彻底失去了耐心,他抓住戴林暄的手摸向自己:“你说我对你是控制欲,这也是控制欲?”
“……”
戴林暄三十年里见过各色各样的人,从没有谁像赖栗一样给他这么离谱的对牛弹琴的感觉,烦躁又无奈。
完全在两个频道,他关心赖栗的病情,赖栗只想达成目的。
“哥。”赖栗埋进他的颈窝,用力拱了拱,“只要再做一遍那天晚上的事,我就能想起来。”
戴林暄闭了下眼,彻底气笑了。和他早就下去的反应相比,赖栗还真是从一始终的威风不倒。
赖栗用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肩膀,脸埋得更深,同时把他的手带进裤腰:“你摸摸……哥,求你。”
第53章
一句“求你”后,后面的事都变得顺其自然起来。
戴林暄默许了接下来的一切,声音微哑地说:“解决完就去睡觉,别再瞎胡闹。”
“我没胡闹。”赖栗低头,抵住戴林暄的肩窝,闭上眼睛。
耳腔突然空灵起来,针表的滴答声与窗外的噼里啪啦都化为了虚无的背景音,而拉链滑落与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无限放大,还有他哥明显变重却刻意压轻的呼吸。
当被不属于自己的手掌裹挟的那一刻,赖栗情不自禁地喟叹一声。
“两年前你愿意跨出那一步,为什么现在畏手畏脚了?”
戴林暄沉默了会儿:“那时候考虑得不够周到。”
赖栗偏过头,用额头贴着戴林暄的脖子,眼前就是他哥凸起的喉结,白皙的表皮隐约浮现出一层细腻的汗水。
他覆着戴林暄的手背,缓缓律动。
“什么地步才算周到?”
戴林暄没出声,似在出神。
偶尔他会想,其实过去两年里他对赖栗的“怨愤”实在有点不讲道理……毕竟两年前跨出那一步的他也不够纯粹。
太多丑陋的真相沉在水底,他迫切地想在溺水前抓住水面唯一的浮萍,聊以慰藉。
可惜,水草太多,浮萍太轻。
赖栗脸色一沉,这时候都能走神?
他撩起他哥的衣摆,顺势摸进去。戴林暄的皮肤比他光滑细腻得多,摸不到一点粗糙的地方,腰线流畅,肌肉弧度也恰到好处。
他简直爱不释手。
戴林暄倏地回神,额头青筋跳了两下:“手拿出去!”
“它有点无聊。”赖栗哼笑的气音炸在戴林暄的脖颈间,掀起了一排鸡皮疙瘩,“或者你让它握点什么?”
戴林暄凉凉地垂下视线,看着赖栗绷紧的下颌线:“嫌我太惯你了是不是?”
“嘶……”赖栗吃痛,“哥,轻点。”
戴林暄手一抖,顿时麻了半边胳膊:“闭嘴。”
为避免被捋掉一层皮,赖栗只能不情不愿地抽出手,微微起身,撑住沙发靠背,将戴林暄半笼在身下。
“哥……”
“别叫我哥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叫?”赖栗低头看着他哥颤动的眼睫,舔了下嘴角,“这让你觉得罪恶?”
戴林暄闭了下眼,本能地松开五指,覆于他手背、用力监督的那只手瞬间收紧,强迫他继续握上去。
“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。”赖栗的大半张脸都背着灯光,落下一片阴翳,“你清楚的。”
戴林暄当然清楚。
从回国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,现有的一切都会破碎,早晚而已。
“可我们不是被打碎的镜子,从前依旧完整,只是给边框添加了更多修饰,锦上添花而已。”赖栗说着歪理,“就算是亲兄弟,超过了一定年纪,相爱相|奸也不犯罪。”
亲兄弟?相爱?
戴林暄忍受不了一点这离经叛道的思想:“赖栗,做人起码得遵守最基本的公序良俗。”
赖栗低头去舔他的眼睛:“我不做人。”
戴林暄只来得及闭眼,眼皮落下了一片湿润。
“……你怎么不上天?”戴林暄本能地抬手去擦眼睛,赖栗却身体一晃,好像下一秒就要摔着了,他本能地扶上赖栗的腰,而后才意识到又被拿捏了。
至于另一只手,被死死握着根本抽不出来。
赖栗不想对他哥造成破坏,因此哪怕极其渴望血液的味道,都没咬下去,所以这代表克制与压抑的舔|舐绝对不许擦掉。
他低头,又亲了下他哥另一边眼睛,睫毛扫过唇缝的感觉令人上瘾。
雨点暴烈地砸着玻璃,落地窗刮得斑驳不清,室内的旖旎变得模糊起来,一时看不清,徐徐滚落的是汗水还是玻璃上的雨珠。
“哥……”赖栗忍不住挺了几下,“叫我一声。”
戴林暄偏开脸,好一会儿才开口:“小栗。”
赖栗不满意:“不是这个。”
戴林暄顿了下:“赖栗?”
“……”赖栗张口咬住他的脖子泄愤,一直到燥热的气氛尘埃落定才松开。不过只留下了一道很淡的印子,不一会儿皮肤消失了。
戴林暄把他掀到一边,抽了几张纸擦拭手指。
赖栗餍足地靠近,从背后抱住他的腰,头抵着他后颈蹭了蹭。
戴林暄拈开他用意明显的手:“去洗澡。”
赖栗:“哥……”
戴林暄拒绝:“我不需要。”
赖栗眯了下眼,作罢:“那让我抱会儿。”
戴林暄撩了下眼皮,看向落地窗里的倒影:“再给你点根烟?”
“那不用。”赖栗脸贴着他的背,来回拱,“我没有抽烟的喜好……你也不要抽,戒掉吧,对身体不好。”
戴林暄根本就没瘾,哪来的戒,他一个月都抽不完两包。不过这会儿他懒得解释,心里乱得很,一直在想赖栗刚刚说的“病情”。
他更希望这是赖栗编造的谎言。
纷纷杂杂的思绪搅得戴林暄头疼,他倒想抽一根,然而背上挂着个超重的树袋熊,掌心擦过后也还是有点黏腻,顿时又没了想法。
“抱完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赖栗这么说,却还是松开了戴林暄的腰,“你先洗,我去拿睡衣。”
戴林暄嗯了声:“在行李箱夹层里。”
赖栗拉上拉链,走到门口时又回头:“我穿你的内|裤?”
戴林暄皱了下眉:“叫人送……”
赖栗说:“我也可以不穿,这条洗完晾一晚能干。”
戴林暄眼皮一跳:“不穿就别跟我睡。”
赖栗啊了声:“哥,我晚上和你睡啊?”
“……”戴林暄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,砰得一声关上门。
赖栗得意地勾了下嘴角,被气成这样都说不出一个“滚”字,拿什么拒绝他?
如果说从前的戴林暄是博物馆里最完美的艺术品,那他就是唯一的管理员,有打开玻璃展柜的权利,却从未明面地越轨……
啊,越轨过的,只是他忘了。
他哥总对自身的吸引力认知不足,看不到来往之人痴迷不已的眼神。那些看客流连忘返,脚像被钉在了原地,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些独占私有的念头。
从前有那层玻璃柜在,没人能私有。
可如今,戴林暄却自己掀开了那层展柜,走到了肮脏的人群里,那些人只要伸手,就有可能碰到他……
赖栗自然不会允许。
就算私有,也轮不到别人。
不过如今还没到这个地步,还有把玻璃罩回去的机会。至于他和他哥在夜里接吻也好、做|爱也罢,只要没人知道,就算不得玷污。
戴林暄依然可以光明坦荡地过完一生。
当然,私生子的事绝不可以暴露……目前来说,除了蒋秋君、戴林暄和他以外,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。
蒋秋君就算对戴林暄没感情,也不可能主动说出去,这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。
不过还有一个隐藏的威胁——
蒋秋君的那位“情夫”。
赖栗一路思索,用房卡刷开了2306的门,一进去就看到了出来倒水的助理,只穿着睡衣。
他顿时黑了脸,前两天晚上,他哥就这么和人同处一室?
李觉愣了一下,擦了下眼睛,还以为自己没睡醒:“赖总?”
赖栗冷冷地看着他。
李觉默然,他没做什么得罪这位祖宗的事吧?
他试探道:“您来找戴总?”
赖栗嗯了声:“我哥呢?”
李觉老老实实地说:“戴总下午接到了朋友的电话,那边好像有什么急事,他过去后一直没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