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
牛岛若利回忆着那种甜腻柔软的感觉,就像第一次吃栗子蛋糕。
一瞬间,立花雪兔的心脏有如预兆般,砰砰狂跳。
——他、他不会要亲我了吧?!
——不是,我,他,大人这是何意啊?!好不管了那就先亲了再说吧!
渴望着对方的触碰,那是一种在空气中都可以闻得到的感觉。
眼前,高大的幼驯染低头,覆下一片阴影。
立花雪兔紧张地闭上了眼睛,紧紧拽着他的衣襟,感到自己腰间的那双手也握得更用力了,掌心变得炽热而滚烫。
“立花雪兔!你笑的声音小一点!”
隔壁阳台上,五色工探出个脑袋大喊:“十一点半你在阳台上笑什么笑,快去睡觉啊!”
“……现在是你的声音比较大了,五色。”另一边阳台上,白布贤二郎冷静地说。
牛岛若利立刻放手,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,把自己隐藏在阴影里。
立花雪兔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刁民五色工,我真的要雇凶杀了你,不开玩笑!!!
同一间房间里,天童觉的声音很合他心意地飘了出来:
“小工啊,你这样是容易被天打雷劈的,知道吗?”
“为什么?应该是十一点半在阳台上扰民的人才会被天打雷劈吧!”
“……”
牛岛若利难得也有些无措,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,像还没来得及盗窃就先被抓了个现行的拙劣小偷。他悄悄地问幼驯染:“……我们回去睡觉吧?”
“你先去吧,我再发最后一条就来。”立花雪兔说。
“嗯。”
*
因为升学而在互联网上消失许久的博主yukito,在某个深夜终于更新了账号内容。
照片里,是某个天台上拍摄的东京的晚霞,水泥砌起的围栏上,放着一个牛奶布丁的包装盒。看起来,就像是一个人闲暇放空时候的随手拍。
配文却是:
「ずっと一緒に夕日を見ていたい」
(想一直和你一起看夕阳)
青叶城西合宿的寝室里,及川彻刷到这条post,叹了一口气。旁边的岩泉一正在写作业,问:“怎么?”
“小雪兔啊——”及川彻无奈地伸了个懒腰,“哪里都好,就是眼光不太好。”
“其实他没来才更好吧。”岩泉一列着算式,头也不抬地说,“你难道不是因为想气牛若才非要把立花学弟弄过来的吗?”
“什么?!在你心里及川大人就是这么又坏又幼稚的人吗?!”
岩泉一终于停下笔,平静地看着他。
“好啦……”及川彻弱弱地说,“一点点,我承认有一点点啦,2%左右吧,是人都有阴暗面这很正常啊!但我98%都还是因为真的喜欢小雪兔啊,气死小牛若只是顺便的事。”
“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?那个自大狂小牛若,竟然也会有这么在意的人啊。”及川彻又说。
“在意?”岩泉一从作业里抽空想了想,之前自己把立花雪兔的手指打伤的时候,牛岛若利投过来的那一道目光,点了点头,“……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是。”
“唉……”及川彻盯着手机,一脸看见猪拱了白菜,或者白菜站起来非要追着猪跑的表情,更深地叹气。
岩泉一已经不理他了。
屏幕上,是立花雪兔最后给他发来的消息:
【一直以来都非常感谢及川前辈,我还是要留在白鸟泽,并且会拼尽全力守住自己二传手的位置。不是为了谁,而是为了我自己。】
【不过,你猜得对,我也确实也喜欢他,拜托及川前辈替我保守这一个秘密。】
“笨蛋啊笨蛋。”及川彻扁着嘴,气呼呼地说,“哼,我会保守一辈子的,最好小牛若永远都别知道这件事。”
*
翌日的练习赛以双方学校的一年级生和替补为主。五局比赛里立花雪兔打了四局,彻底横扫emo,做回自己,堪称二传技术大赏,看得鹫匠教练直摇头,但也只能就这样了。要是逼着他像白布贤二郎那样传球,说不定他改天又要向他们演讲一篇《教练,我应该这样传球(十大理由)》,鹫匠教练想到就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在立花雪兔打的四局里,双方比分2:2。
最后一局白鸟泽换了濑见英太,音驹换了孤爪研磨,最后比分3:2。但这样的练习赛,双方相互学习的过程比最后的胜负更重要,所以大家都不是很在意。
吃过饭,白鸟泽众人坐上了返回的校车。
校车前,北极兔和三花猫依依不舍。立花雪兔黏着孤爪研磨:“要是白鸟泽和音驹能合宿就好了。”
“方便你们俩彻夜联机打游戏是吗?”黑尾铁朗笑着说,“音驹暑假应该会搞一次合宿,到时候考虑合宿学校,第一个就把你们白鸟泽排除。”
立花雪兔:“黑猫坏!”
“过几天,我们还要和宫城县的一所学校打练习赛。”孤爪研磨说,“乌野高校,你知道吗?”
“乌野、乌野……”立花雪兔心说这么熟悉,想了半天,“啊!翔阳的学校!”
“你也认识翔阳?”
“有见过一次……啊啊谁在拎我的衣服领子?狮音前辈!”
“该走了,立花学弟。”副主将指了指校车,“就等你了。”
“呜呜,好吧。”
这下是真的不得不走了,二人约好回家一起打副本。立花雪兔上了车,第一个对上了后排的牛岛若利的目光,他身边靠窗的位置是空着的,并且已经自觉地站起来让他坐进去。
立花雪兔趴在玻璃窗上,看着窗外掠过的都市,遗憾地说:“好不容易来一次东京诶,大家都没有时间出去玩玩。”
“下次再来。”
“下次是什么时候啊?”
牛岛若利想了想:“下个月开始的ih,打进了全国大赛就可以来。”
“在那之前,”前排的斋藤教练听见了,转头对他们严肃地说,“还有期末考试,大家要好好学习,不能挂科。”
立花雪兔:“啊哈哈哈谁会挂科啊。”
话音刚落,川西太一和五色工就低下了头。
立花雪兔:“……”
“你也别笑,立花。”斋藤教练说,“之前我因为五色去找你们的班主任,他还说你偏科偏得很严重,国语、日本史和公民政治一塌糊涂。”
五色工:“啊哈哈哈谁的国语和日本史会挂科啊。”
立花雪兔:“……”
立花雪兔微笑:“我的外语满分,数学和理科90分以上,你呢?”
五色工:“……”
“你们俩谁都别笑了。”斋藤教练说,“挂科的学生暑假要留校补考,和ih的赛程肯定会冲突的,到时候有人不能去比赛,别怪我没提醒你们。当然,他们都只是偏科,川西,你的问题最严重了,至少也要及格一门吧。”
金毛副攻手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白布贤二郎一脸无聊地看着窗外。
第30章 幼驯染的相簿
从东京打完练习赛回来之后,学校的体育祭又连好几个节日扎堆放假的黄金周,再回到教室已经是本学期的第八周了。
立花雪兔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日子是真的好起来了,回头再看,之前那些当时觉得很痛苦的事,竟然也就这样都过去了。
但他这一次很注意,谨慎小心,不得意忘形。因为以之前的经验来看,一旦被某位掌握命运的神明发现他过得太快乐,之后的下场通常都会很惨。
现在,他和外公的关系有所改善,顺利地收养了block,也在白鸟泽打上二传了。那么,他的目标就只剩——
和牛岛若利谈恋爱。
哈哈,开玩笑的。
是只剩补习和ih县预选赛。
上课、打球,每天的安排有条不紊,立花雪兔发现,人在平静、简单而快乐的日子里,也不容易想乱七八糟的事情。
比如,之前在东京的阳台上,那一个若有似无、悬而未决的吻……?
那到底是不是一个吻,还是只是一场幻觉?从东京回来之后,立花雪兔根本就懒得去纠结了。
因为他发现,白鸟泽王牌对待自己比对待任何人都要好,已经是最特殊的了。
反正他和牛岛若利是天底下最好的幼驯染,不管亲不亲嘴都不会改变。
“所以,五月只剩最后的两周了,你们在这两周里自己找时间补习。六月就要开始打县预选赛,要是谁的班主任找到我说有人因为打排球挂科了,那么他也不用再来排球部了。”鹫匠教练一如既往地威胁所有人,“听清楚了吗?”
“是!”
“贤二郎。”他又对粉色妹妹头优等生说,“有几个麻烦的家伙,你要稍微照顾下了。”
“是,教练。”
部团活动结束后,三个问题少年:川西太一、五色工和立花雪兔,被叫住了。
“定个地点,补习吧。”白布贤二郎一脸无聊地说,“周六带着你们不合格的试卷一起来找我,我只给你们五个小时,之后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