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8章
“老大,咱们动手吧!”小弟迫不及待地想要跳进黄金的海洋。
老大兴奋地搓了搓手,点点头。
他们从上车的车厢往前搜,遇到巡逻的乘警就随便找个地方歪着,假装自己也是乘客。
这车根本就没被偷过啊,车上的人都带着不少钱,小偷们偷得不亦乐乎,连放在桌上哄孩子的棒棒糖他们都没放过。
说好半小时下车。
这哪能下车啊!
他们就像2007年进入大a的新鲜韭菜一般,身在6200点,根本舍不得走,在一声声的“今年必冲一万点”的胡说八道中迷失了自我。
第二站,又有另一伙十几个人上来了,他们选择的是另一节车厢,那节车厢里也没有小偷。
啊~好一片广袤的待开发沃土啊。
第三站旁边是略大的一个村,这里就是卧铺车厢如果没有人下车,乘务员就绝不开门的法外之地。
你说你有票,要上车?
那从硬座车厢上来,让守在餐车的乘警同志把把关,普通乘务员就不参加这种危险活动了。
硬座车厢拦不住一点,这些人从门上,从窗翻,一口气进了四十多个。
所有人都带着匕首,其中还有五人持有土枪。
他们的计划是摸完之后,在第四个小站下车。
一个小老弟花五分钟,连摸了四个人的口袋,收入三千多块加两块表,他对效率非常不满,决定积极寻求进步。
他主动献计献策:“老大,一个一个的偷太慢啦,这车上就三个乘警,咱们不如先把他们收拾了,直接动家伙?坐卧铺的人都有钱,咱们搁这慢慢偷穷鬼的,还不如把卧铺的人也扫了。”
“你说得有道理!”
他们从自己所在车厢往前走,一路遇上了十几个同行,确认过眼神,就知道彼此的身份。
看着他们腰间的“喷子”,先上来的那十几个纷纷表示:“不跟您抢,您抢您的,我们偷我们的。”
带着武器的劫匪一路走到餐车,惊愕地发现座位上东倒西歪地躺着七个同行,他们的身体被床单裹了个严实,绳子在床单外面死死捆了一圈,嘴也被抹布堵着,活像被绑架了。
惠警长坐在餐车与卧铺车厢的连接处,他感觉到有人向他靠近。
大半夜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来餐车吃饭。
他站起来,刚想开口,就被三把枪指住头,一个小平头冲他一笑:“警察叔叔,我们不想杀人,就想随便赚点钱,这也算先富带动后富,我们不贪心的。”
“警察叔叔,你这枪不错啊,借来用用。”一个穿着灰色两用衫的男人嘻皮笑脸地伸手摸上惠警长的枪套,把那把七七式摸了出来,塞进了自己的裤腰。
另外两个乘警小华和小车还在前面的车厢巡逻,完全不知道餐车发生了什么。
惠警长被反绑住胳膊,与乘务员一起锁进了办公室。
年轻的乘务员垂头丧气,他身上的两百多块钱也被摸走了,那是他一个月的工资,打算回去交给媳妇的。
忽然,惠警长踢了踢他的脚。
乘务员抬起头,他的眼睛猛然睁大了,只见惠警长从嘴里吐出一截刀片:“小邓,转过来,我帮你把绳子割开。”
不儿,老惠,你嘴里为什么会冒出刀子来啊!你是正经的老惠吗?
紧挨着餐车的硬卧车厢发出骚动。
持枪的匪徒一前一后堵住车厢两头,其余拿匕首的开始逐格清理。
“快把钱都交出来!”
“哥几个只求财,不要命,你们谁要是要钱不要命,就别我们不给你们留命了!”
韩帆在下一个硬卧车厢,他完全睡不着,还在怨念着他的裤子。
那可是全毛的料子,能烫出两条笔挺裤缝的呢!
被狗逼服装店老板在屁股后面用子弹开了一条口子,他都没舍得扔,在格尔木花了两块钱请裁缝补好了。
结果!又被小偷在前面开了一道!
绿藤补全毛的裤子就不止两块钱了,起码五块。
刚才王雪娇企图帮他补,看她缝了两针,韩帆就婉拒了,王雪娇那确实是把裤子的裂缝给补上,但也就是补上,完全没法穿出去。
韩帆惆怅地翻个身,别人的衣服都是越穿越不值钱,他这八十块钱的裤子,穿着穿着,还凭空升值了七块!
他越想越难受,猛然从床上坐起来,这叫什么事啊。
韩帆决定站一会儿,发发呆,兴许就能睡着了。
他的眼角余光瞥见旁边车厢里似乎乱糟糟的一团。
有两个人用一个奇怪的站位堵在车厢接头处,从他们的肩头看过去,韩帆看见有人拿着匕首架在旅客的脖子上,旅客苦着脸打开旅行包。
“卧槽?!”韩帆转身就往软卧车厢跑。
王雪娇和张英山的票是走后门买的最后两张,是整趟旅客车厢的最尽头,韩帆飞奔到王雪娇和张英山的车厢,不顾三七二十一,对着车厢门猛敲:“出事了!”
开门的是张英山,他刚睡着没多久,眼睛半眯着,疑惑地看着他。
韩帆言简意赅:“硬卧在抢劫。”
王雪娇从上铺伸出头:“拿的什么家伙?”
“匕首。”
张英山:“没枪?”
韩帆摇摇头。
“不可能!”王雪娇冷静地想了一下:“餐车不可能没人守着,他们至少有一把枪。”
至少有一把从乘警手里夺来的七七式。
虽然,王雪娇一向看不起七七式,但是近距离挨上一枪,也是会死人的。
这把枪不知道在谁手上。
王雪娇此时无比怀念那把伯莱塔92,案子结束的时候,被格尔木的同行们做为证物收走了。
摆在公安局的时候,那帮人的眼睛都亮了,每个人都过来摸一把:“好枪。”“真厉害。”“劲真大。”
现在她手上只有一把小六四式,张英山和韩帆手上是连六四式都不如的五四式。
不开心。
旁边睡着的郑益静和助理小蔡早被惊醒,得知危机正在逼近,他们马上起身。
小蔡手里慌张地拿出一把电击器,一按开关,蓝紫色的电光在电击器上跳跃。
“收起来,这玩意儿吓不了人,只能偷袭,拿起来就是拼命了!”王雪娇厉喝。
小蔡吓得手一抖,赶紧把它收起来。
郑益静不动声色地把手向后腰探了探:“我身上没带什么现金,他们要抢,就全给他们好了。”
“你带了多少?”王雪娇问道。
“两千多块吧,跟生命比起来,不多。”
王雪娇冲他一笑:“你觉得,你把两千给他们,他们就真的相信你只有两千?不把你打到快死了,他们是不会相信的。”
“何况你以为只是钱的事吗?别以为只有我会被劫色。”王雪娇指着韩帆,“刚才,连他都被人扒了裤子,前面后面都被人摸来摸去,那还是硬座,不方便深入,这可就是床!还是你们俩觉得被人插了也无所谓?”
“别说了!”韩帆想到被人摸了一把,恶心的汗毛都立起来了,他的表情和语气十分真实,一点都不像演的。
小蔡惊恐地睁大眼睛:“什么?他们怎么还好这一口?”
王雪娇耸耸肩:“那你要不要赌,等他们进来了,你们会不会被他们扒了裤子按在床上?”
直男并非不能感受到强奸带来的恐惧和骚扰带来的恶心,许多直男恐惧男同,就是因为潜意识里担心自己被另一个男人霸王硬上弓。
王雪娇这番话太糙理不糙的发言,以及人高马大的韩帆现身说法,成功引起了小蔡和郑益静被侵犯的恐惧。
郑益静从腰后拔出一支黑色的枪,格洛克18:“有这一把,应该可以让他们不敢进门。”
能装17发子弹的格洛克18,威力远胜五四式,韩帆的目光粘在枪身上,都快馋哭了。
“大西北不太平,这是防身用的。”郑益静解释道。
他又问:“你们没有带防身的吗?”
“有”反正一会儿也是要拿出来亮相的,王雪娇索性把自己的六四式拿出来,把子弹上膛:“差距啊”
张英山和韩帆掏出的枪更磕惨,五四式。
“你们是警察?”郑益静问道。
这两种枪都是警用枪械。
王雪娇摇头:“不,在化隆买的仿品,本来我说要伯莱塔,老板说那枪的制作难度高,他们做的质量不稳定,容易卡壳,建议我们买技术成熟的,就这两种咯你们这也是仿的吗?”
“不,是从国外带回来的。”郑益静笑笑,将子弹上了膛。
劫匪终于来到了最后一节软卧车厢。
王雪娇他们所在包间是最后一间,再往后,就是锁着的货仓了,旅客是无法逃过去的,他们只派人守了这节车厢的前半截。
前面几个包间,有人没锁门,被直接拉开,有人锁门了,被子弹轰开。